阮芽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心急了。

    她缓缓的吐出口气，笑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并不清楚……说的难听一点，我并不清楚裴形是真的留下了这样一个观察记录还是你编造出来诓骗我的，亦或者东西是真的，但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有用的内容，何谈等价交换呢？”

    裴回眉眼锋锐的像是丛林里孤勇的野狼，哪怕是在都市的霓虹车流中也不曾磨灭丝毫野性，他盯着阮芽良久，才往靠背后一靠，道：“林小姐有这样的顾虑当然是应该的，那我先说吧。”

    “据我知道的，Nefelibata。”他吐出这个单词，观察阮芽的反应，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在全世界制造了难以计数的试验品，有些试验品有回收的价值，有些没有，这些没有回收价值的试验品会被‘清除’。“

    “至于清除的手段，有很多，但一个地方大规模的出现死亡案件，即便掩藏的再好，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两年来我调查到C国一个叫做丰云村的地方曾经发生过一次灭村事件，当时的官方说法是传染病，在丰云村灭村之后的三年，离它不远的，一个叫做平安村的小村子，也没了，原因是火灾。”

    阮芽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

    丰云村……

    这个村子她知道，当时的“传染病”事件闹得很大，凡是去过丰云村的人都会被带走，那段时间赵蓉椿和万桂芬为了防止他们出门惹事，把她和孟尽一起关在小院子里。

    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轶闻，如果今天裴回不说出丰云村的名字，她甚至想不起来它叫什么。

    等等……在她的记忆里，丰云村似乎不仅仅只有传染病事件。

    记忆拨开岁月的层峦叠嶂，阮芽想起在M国某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她和林雨门、Bud一起坐在小院子里晒太阳，她随意的问起：“Rain，你那时候是被人贩子卖去了哪里？”

    林雨门说：“丰云村，那时候要不是正巧遇上妈妈在那里休养，我现在肯定在捡垃圾吃。”

    彼时她对丰云村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印象了，根本记不起这个和平安村离得不远的村子，听过后只是和林雨门笑闹在一起，商量晚上吃什么。

    如果按照裴回所说，平安村火灾之前的三年丰云村灭村，那时候的林雨门，正好十六岁。

    在丰云村即将被“清理”之前，林雨门离开了丰云村。

    “从这一点来看。”裴回继续说：“他们的试验据点是成片的，并且试验成功的概率非常低，否则不至于那么大一个村子，连一个成功的都没有，在确定失败后，他们就会对试验据点进行成片清洗。”

    阮芽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若裴回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平安村的火灾也绝非偶然事件，极有可能是Nefelibata在确认这一试验据点试验品全部失败，从而进行成片清洗，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甚至不用编理由解释所谓“传染病”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