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一时间没说话。

    服务生过来上菜，礼貌的询问：“需要帮您烤吗？”

    在座的两人谁都没有吃饭的心思，阮芽说了声不用，服务生就退下了，阮芽拿起夹子，往烤盘上喷了油，放了几片牛肉上去。

    肉片接触到热油，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直到肉快要烤熟，阮芽才终于问：“为什么你会觉得裴确身体出问题是因为当年的那些药剂？”

    裴回道：“如果是你的弟弟出现这种问题，你也会这么怀疑。”

    阮芽无奈的叹口气，她看着桌子上方挂着的灯，好一会儿，说：“恒温箱里的东西，怎么说呢，它们没有名字，因为那只是一批早就该销毁的废弃品，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名字，你可以叫它A18药剂。”

    “A18。”裴回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唇角，“它的作用是什么？”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阮芽说：“真正的A18药剂现在已经不存在，最后一支在两年前就被用了，我猜测它的效用大概类似于……”

    她顿了顿，说：“延缓衰老。”

    “我指的衰老并非医美层面的让人看起来比较年轻，而是从器官开始，逆反生老病死的将这种衰老延缓。”

    裴回立刻就明白了。

    两年前他就对阮芽说过“另一种层面的永生”，如果人体能够一直注射A18，人为的去干预器官衰竭，那这就是另一种层面的永生。

    虽然当年的裴回并不清楚A18的存在，但他非常敏锐的勘破了所有干扰性因素从而抓住事情的本质——那就是永生。

    如果将Nefelibata比喻成一个教会，那么A18无疑就是吸引无数信徒的圣物，权势盛者总祈祷永生，自古以来便如此，但阮芽仍旧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

    A18是加文·戴维斯留下的，几百年时间过去，哪怕是最像父亲的法瑞尔·戴维斯都没能复刻父亲的研究成果，Nefelibata运转了这么多年，在近年才研究出了残次品一般的A29，甚至还在实验阶段，可见哪怕是对于手眼通天的Nefelibata来说，A18也是非常难以制造出来的。

    她能想到这一点，其他人不可能想不到，那么Nefelibata是如何让那些权贵深信不疑他们一定能够做到“永生”的？

    “这么说。”裴回低声道：“A18，可以救裴确的命，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阮芽道：“但是很遗憾，A18已经不存在了。”

    她没打算把A29的存在告诉裴确，先不说A18到底稳不稳定，A29肯定是非常不稳定的。

    并且A29的产量很少，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让Y国大动干戈，非要得到一支，就连明胧音得到这支药剂后都对阮芽有了点好脸色。

    如果裴回为了救弟弟孤注一掷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A29对裴确有效还好说，如果没用，那对裴家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