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真的太乱了，我们都没有注意，而且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必要做这种事？”

    这话一出来，就是说话的人都愣了一下，毕竟这里唯一的一个“外人”，不就是阮芽么。

    “林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芽倒是心平气和：“没事。调监控吧。”

    “……”露西娅一脸为难：“化妆间是没有装监控的，因为如果时间太赶了模特会在这里换衣服，装监控不太好。”

    艾达说：“而且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就算原定Mermaid是最后上场，至多两个小时后就要上……”

    露西娅咬着嘴唇骂了一声。

    前几天彩排的时候一直没有问题，今天也是提前彩排确认过队形的，一切都非常顺利，但由于Mermaid实在是太重，模特一直穿着会很累，才会在上场前脱下来，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出了事。

    对方明摆着就是掐准了时间，要让这场秀办不下去。

    阮芽蹲下身，查看Mermaid的损毁情况。

    她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两年前姚瑞设计的那条旗袍被恶意损坏，她当时用巧技补好了，但眼前这条裙子损毁实在是太严重了，由于布料的特殊性，剪刀一刀下去截口全是细碎的毛边，抽丝也相当严重，原本排列整齐的鳞片更是落了一地。

    “先报警吧。”阮芽叹口气，轻轻摇头，道：“就算没有监控，也要让警察来调查，Mermaid不说人工，光是原材料就非常昂贵，必须要彻查。”

    艾达点头，走到一旁去报警。

    “小林。”露西娅声音都带了哭腔：“现在怎么办啊？阿比德先生真的非常看重这场秀……这是他送给亡妻的礼物，我们都非常用心……”她语无伦次的说不明白话，由此可见是真的着急。

    “补不了。”阮芽说：“损坏的太严重了。”

    露西娅肩膀塌软下来。

    阮芽闭上眼睛：“通知阿比德先生吧，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是秀……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宾客呢！”露西娅哭着说：“如果Mermaid不能展出，那这场秀根本就不完整，老天，我甚至能想到那些媒体会如何抹黑阿比德先生……”

    阮芽明白露西娅的顾虑。

    本来阿比德的这场秀就在风口浪尖上，已经被媒体津津乐道了好几个月，原本有艳惊四座的作品，他们当然有底气，但是现在最耀眼的Mermaid成了一堆破布，媒体肯定会往死里嘲讽阿比德。

    晚节不保，江郎才尽，博眼球，卖情怀……什么恶毒的词汇都能用来攻击阿比德。

    但这位老人只是想要给亡妻，送去一份礼物，只因他的妻子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海的女儿》这则童话故事。

    谁会如此狠毒，要把阿比德推进这样的深渊？！

    “林粟。”忽然有人道：“说到底，这不是你的失职吗？都是你的倏忽，才会有现在的局面，我早就说过了，你根本就没有能力胜任如今的位置，如今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