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手指一顿，往前翻，在儿子的资料最后看见一行手写字体：WT584回收无效，已销毁。

    “……”阮芽无意识的咬紧了嘴唇。

    已销毁……是怎么样的销毁？！

    她深吸口气，将文件夹放了回去，又抽了好几份，内容都大同小异。

    余光瞥见书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阮芽走过去打开，瞬间愣住。

    这里面是一对母女的资料，编号AS001和AS002，母亲的名字叫做褚怡，从免冠照看是个长相很漂亮的女人，而编号AS002的，名叫孟栖。

    这是孟栖和她母亲的资料！

    阮芽手指都在发颤，她飞快的翻到最后一页，报告书上字体端正：AS002在手术前发现慢性白血病，不具备手术条件，已向上请示。

    这份资料的报告书最后面比之别的还多了一张纸，阮芽翻开，看见那是一张手写的字条：AS002弑母，暂不销毁，观察后续反应。

    这张字条落的是011的编号和红章。

    孟栖也是Nefelibata的试验品，如果不是手术前发现慢性白血病，她很可能就和这里无数份资料中的人一样，因为另一方的排异感染而被判定“回收失败”，从而被销毁。

    阮芽深吸口气，将那张纸条抽出来，放进口袋里，而后走出资料室，她时间不多，不能浪费在这里。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阮芽发现竟然还有一间实验室亮着灯，想了想，她轻手轻脚的上前，推开一点门缝往里看。

    这间实验室要大得多，里面还有一个隔间，外间是没有人的，能听见一点细微的人声从里间传出来。

    阮芽悄无声息的进门，外间灯光是一种冷蓝色调的，不算亮，但可以看清楚东西，进门就可见看见一排排的架子，上面都放着玻璃皿，因为灯光有些暗，隔得远了阮芽没看清，等凑近了才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玻璃皿里，放着的是一颗红色的心脏。

    “……”阮芽吓了一跳，捂住心口，平缓呼吸。

    她确认这是一颗属于人类的心脏，被泡在半透明的液体里，大概就是这种液体让它一直保持还在胸腔里面泵动为人体全身输送血液的鲜活样子。

    玻璃皿的右下角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了编号和日期，这是一颗三个月前从试验体GH491身上摘取下来的心脏。

    阮芽一转头，正跟对面架子上的一颗眼球对上视线。

    那颗眼球黑黝黝的，漂浮在小小的玻璃皿里，木呆呆的，却非常瘆人。

    阮芽揪着衣角，深吸口气，左右看看，发现这些实木架子上全是各种人体器官，像是一个器官博物馆，在冷蓝色的灯光下，这些器官都镀上了一层诡秘的光，十分恐怖。

    若不是里间还有细微的人声传出去，阮芽甚至以为自己走进了什么恐怖片现场。

    她握紧了手里从巡逻队身上搜来的手枪，沿着木头架子之间的过道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