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原本你们两个人都要死，但因为你没有去，所以才逃过一劫？”

    “对！”万桂芬道：“当时我儿媳妇接到短信特别高兴，催我一起去，但是我实在是不舒服，就、就没答应，她一个人去了嘉惠小区，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后来就、就有人在槐花巷发现了她的尸体。”她抬头看向卫徵：“警官，当时你也看见了，身上没一个好地方，你们管那个叫什么……”

    “虐杀。”卫徵皱起眉说：“赵蓉椿的尸体上有多处虐待伤，分别是棍棒、长针、刀具和重物击打造成的，而后被水果刀捅破心脏至死。尸体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什么好肉。”

    他说的风轻云淡，听的人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阮芸眼睛里转动着泪花：“一定不是小芽做的，小芽她……她看起来这么柔弱，不可能会做下这种事，毕竟、毕竟那是她的养母啊……”

    听她一说，众人才想起，赵蓉椿是阮芽的养母，却是阮芸的亲生母亲，看她如今的模样，倒像是对亲生母亲很有感情，不然也不至于眼泪汪汪。

    有上了年纪的贵妇人叹口气，拍拍阮芸的肩膀，道：“节哀吧，你母亲也是命不好。”

    阮芸彻底崩溃的哭出来了。

    大厅里的气氛十足诡异，葛茗唯和万桂芬在这里指认凶手，受害人的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凶手本人却怡然自得，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

    阮芽留了两分钟时间给阮芸发挥，等她哭的差不多再也挤不出眼泪的时候才道：“奶奶，你说话怎么也不说清楚呢。”

    她弯起唇角：“当时你们为什么会去学校找我要钱？”

    阮芸身体一僵，随后在心里冷笑——她早就收买了万桂芬，阮芽还指望从她嘴里问出什么？

    万桂芬那张干枯的橘子皮一般的脸上表情非常复杂，好一会儿，才颤声说：“是、是阮芸，阮芸来找我们，说……说只要我们三天两头的去找你要钱，她就会给我们在A城买一套房，还会给我们钱……”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原本在这件事里一直担当受害者角色的阮芸措不及防被推上了舞台，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了她。

    阮芸自己也愣了。

    她明明已经威胁过万桂芬，只要敢乱说话就一定会弄死她，更何况万桂芬和阮芽的关系本就水火不容，万桂芬有什么必要去推翻自己两年前的证词说出真相？！

    阮芸全身僵硬，只觉得一股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她缓慢的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消失了两年的人怎么就那么巧合的突然出现了？如果是以前，她必定会仔细斟酌这其中的蹊跷，但时间太紧迫了，强烈的想要阮芽身败名裂的想法冲昏了她的头脑，以至于阮芸连这么明显的圈套都没有发现！

    她猝然抬头，正跟阮芽的视线撞上。

    对方双眸无波无澜，唯独唇角挂着一点讥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