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缓缓皱起眉。

    她伸出手：“我看看。”

    万桂芬立刻将东西护在怀里：“你先答应救我出去，不然我不会把东西给你。”

    阮芽笑了：“我都没看到是什么，凭什么就要答应你？”

    万桂芬在心里骂了声贼丫头，不情不愿的把东西递出去。

    阮芽接过这个小本子，也就巴掌大小，翻开来里面的纸张都已经泛黄，大概有三十多页，每一页都记录着几串数字和一些长短不一的线条。

    林雨门凑过来看了一眼：“摩斯密码？”

    那些长短不一的线条是摩斯电码无疑，但那一串串数字是什么？

    阮芽说：“是电话号码和年月日。”

    她快速的翻看后几页，整个本子上记录的都是这些东西，林雨门思索道：“看起来很像……”

    “有人给你爸打电话，但或许是内容不能直接说，而是选择了敲摩斯电码？你爸就把这些电话和密码都记录下来了。”

    阮芽对摩斯电码没有涉猎，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顺手把东西揣进自己兜里，万桂芬连忙道：“你干什么？！还给我！”

    阮芽没还，“我不会给你减刑，但可以在你出狱后给你找家养老院，日子虽然过不上多舒坦，但也能活着。”

    “阮芽！！”万桂芬目眦欲裂：“你骗我！？”

    “我早就说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阮芽道：“不会干预法院的判决。”

    她说完和林雨门一起出门，万桂芬扑上来抓着门把手疯狂叫喊：“阮芽！！你放我出去！！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黑心肝的小娼妇！！快放我出去！”

    阮芽假装没有听见。

    卫徵嘶了一声：“你怎么她了？”

    “没怎么她啊。”阮芽无辜道：“就是她让我给她免罪，我严肃教育了她要遵纪守法而已。”

    卫徵：“。”

    你就看我信不信吧。

    他送两人往外走，路过阮芸那间房时，阮芽正好看见她趴在小窗户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格外瘆人。

    阮芽停住脚步：“不装了？”

    阮芸怨毒的说：“阮芽，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在阮家待了二十二年，尚且说放弃就放弃，你迟早也会步我的后尘！”

    阮芽知道她最在乎什么，专拣扎心窝子的话说：“那是因为你是养女，而我是亲生的。”

    阮芸果然瞬间变了脸色，手指紧紧地捏住了铁栏杆：“阮芽！！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一定会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

    “我已经失去过了。”阮芽平静的说：“没什么好怕的了。”

    走出市局，卫徵刚要问需不需要送她们回去，就见停车坪上的一辆黑色的车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伞过来，将阮芽罩进了阴影里。

    阮芽看见他原本挺高兴，忽然瞥见他脸色有点苍白，大日头下看着几乎有些透明，“……封琰琰，你怎么了？”

    “没事。”封迟琰淡声说：“可能有点中暑。”

    阮芽皱起眉，还是觉得不对，握住封迟琰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封迟琰刚要笑一下让阮芽别担心，忽然咳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