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迟迟垂下浓密的眼睫，她皮肤雪一般白，睫毛的阴影落下，分外分明。

    “她告诉了我一件事。”

    “这就是我不杀她的理由。”迟迟在桌面上放了一个盒子，推到江兰时面前：“这是她今天给我的，你可以打开看看。”

    好一会儿，江兰时才说：“你这表情，让我觉得里面放着什么定时炸弹，你要跟我同归于尽。”

    “就算是炸弹，我也没必要炸你。”迟迟说：“毕竟我们没有恩怨。”

    江兰时抬手，修长的手指在搭扣上一按，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支冰蓝色的液体，

    “……？！”江兰时惊愕：“这东西，是余森月给你的？！”

    “嗯。”迟迟说：“她在Nefelibata得到了0649的编号，可以说很接近核心了，而且……她之前和孟栖的关系很不错。”

    “你是说，她从组织里偷出了一支A29……”

    迟迟摇头，“不，这一支，不是A29。”

    江兰时问：“那是什么？”

    迟迟看着他，良久说：“这是一支A29s。“

    “这个故事有些长。”

    江兰时道：“那就长话短说吧，余森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阮芽为什么要被回收吗？”

    江兰时：“因为组织保存的最后一支A18被孟栖偷走，并且夏语冰的器官开始枯竭，孟忱不得不选择回收阮芽给夏语冰续命。”

    “那为什么最后Nefe

    libata妥协，由林雨门和Bud带着阮芽离开了？”

    “因为孟栖交出了那支A18。”江兰时说。

    迟迟笑了笑，道：“对，所有人都以为孟栖交出了那支A18，但其实，真正的A18，她从来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因为她知道，放在她自己身上，是不安全的。所以她找了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这个人甚至还帮忙策划了她的潜逃计划……”

    “余森月。”江兰时皱起眉：“你是说，孟栖把那支真正的A18，交给了余森月保管？那孟栖交给孟忱的……是什么？”

    “这件事不应该问你么。”迟迟一歪头，道：“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经由红月拍卖出去了一支A29。”

    江兰时：“……”

    江兰时情绪十分复杂。

    “也就是说，孟栖和明胧音联手，用一支A29冒充A18耍了孟忱一把？”

    当时红月那场拍卖会，最后的买家是明胧音，他记得很清楚。

    “你可以这么理解。”迟迟说：“或者说……从最开始明胧音和Nefelibata谈判的两年之期，就是为了等待时机，从Nefelibata拿到这支药剂——Nefelibata内部有她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巧，只是中间出了一点意外，被佣兵团截胡了而已。”

    在孟忱下达回收命令的时候，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阮芽的命，只是在威胁孟栖交出A18。此时明胧音出面跟

    Nefelibata谈判，孟栖要求定下两年之期，要求在她死后才交出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