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青帆进入地牢后大约小半刻钟便回来了。

    他提前擦拭干净手上鲜血，走出地牢后还是被细心的云曦主仆发现了衣摆上的血渍。

    云曦非常体贴地奉上1个小瓷瓶，认真地建议道：“这是我特制的药瓶，滴1点就能祛除衣衫上的血渍，上次大人用过的，当是不错的。”

    “……多谢。”6青帆略1顿，如墨的眸子悄然打量着云曦，确认她当真不介意他刑讯逼供之态，这才接过瓷瓶。

    不论几次，6青帆都不希望在云曦心中留下“心狠手辣”的印象。

    “牛书锋坦白了。”6青帆示意云曦主仆跟上，1边大步流星地往冉杓的差房方向去。

    “确是他杀人无疑吗？”云曦1惊，“他之前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果然是演咱们哪！”

    “嗯，就是为了减轻罪责。”6青帆淡淡地道。

    牛书锋跟包盟确是世交，但政见不合已然为众人所知：1人以为当“以史为鉴编纂史书”；1人则认为当今世人该有开创之心，不能总是学习古风先贤、止步不前。

    2人明面上客客气气、心中却暗暗较劲，积怨颇深。

    “昨日牛书锋是临时起夜，在宫外转悠。”

    6青帆回到屋内，1边翻找着卷宗、1边言简意赅地将牛书锋昨日行事道来。

    云曦此前猜测不错。

    她出宫时是寅时前后，闲逛的牛书锋白日里才跟包盟吵过1架，最后也没争论个结果来。

    他知晓今夜乃是包盟在阁内连夜编纂史书，便生出了继续争论、说服对方的心思，见缝插针入了宫。

    云曦摇摇头：“我出宫的时候并没碰见任何人。”

    “他躲在暗处，趁你离宫后就进了宫，自然是不想让你碰见的。”

    6青帆继续道：“他并非蓄谋起杀心、可行事也不磊落。”

    后面的情况就跟云曦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差不多了：牛书锋跟包盟碰面后果然又起争执，1怒之下杀人。

    惊慌过后，牛书锋决定1不做2不休，索性杀了包盟、以绝后患……期间为了将1切都推给“喝醉了”，他还着意多灌了不少酒。

    “所以，他是杀人在前、灌酒蒙混在后；又于今日看到了我，便故意摆弄尸首、喃喃装醉装内疚发出动静，企图利用我来助他脱罪？”

    云曦恍然，将期间细节悉数串联在了1处。

    6青帆颔首，“你说得不错。”

    只可惜牛书锋聪明反被聪明误，所寻的“证人”乃是刑部小仵作，从尸首上便勘验出了死者的不妥、又给牛书锋把脉发现端倪，诈供出细节来。

    6青帆找到了2人的卷宗，眉眼舒展着道：“冉大人当真是好手。”

    他这就准备带着文书入宫复命去了。

    云曦点点头：“希望大人1切顺利，助太子殿下化解危机。”

    “好。”6青帆薄唇微勾1抹淡笑，随即快步走了。

    云曦主仆倚靠在门边，青果不禁小声道：“说牛书锋聪明吧，他非要1根筋地在皇宫动手杀人；说他不聪明吧？他那些个小动作又多得很。”

    言罢，小丫鬟从怀里掏出1块点心塞进嘴里，小声道：“小姐，咱们破案的速度是不是未免太快了些？”

    今日发现的案子，今日就将凶手给扣下了。

    “还是得多亏了牛大人‘自投罗网’。”

    云曦撇撇嘴，吐槽道：“要不说这厮自作聪明。他怕是也想着自己嫌疑重大，若‘主动认罪’还能混淆视听，让咱们以为有另外1个人经过杀人。”

    可惜了，他就是嘴巴不牢靠，总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言多必失啊！”青果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

    主仆2人对视1眼，忍俊不禁。

    且说6青帆离开差房之后，率先去了刑部卢尚书的差房。

    卢尚书正心思烦乱地在屋子里兜圈子，看到6青帆后忙不迭道：“太子的事你可听说了？咱们现在可万不能轻举妄动……”

    “包盟和牛书锋的案子破了，下官准备入宫请命。”

    6青帆打断了卢尚书的“担忧”，堪称“人不让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的典范。

    “我、我的头好疼……”卢尚书捂着发胀的脑门：“方才我说了啥你是1句没听进去啊！”

    “任由幕后之人取缔太子之位，只会让朝廷局势更加胶着。”

    6青帆比任何人都清楚，1旦没了太子，对方下1个要动的便是当今圣上。

    十年江南学子才刚刚准备大考入京、贪腐之案的沉冤尚不见丝毫昭雪……皇上必须得好好的，他们的坚持才有意义。

    “你是不是发昏了？要为了日暮西山的太子殿下赔进去我整个刑部的前程不成？”卢尚书指着6青帆说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皇上砍的？！”

    “尚书已经等着荣养，哪有什么前程？”6青帆冷冰冰地吐出1句实话，噎得卢尚书差点儿撅过去。

    他气哼哼地1把将6青帆手中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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