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捏了一下拳，抿着唇点了点头。

    会场安静如鸡，场面很尴尬，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这是一场故意找茬，选代言人这种事，哪有提案一次通过的，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不要说一个小实习助理，就是项目负责人，也不可能在两三个小时的加班中，就做到让所有人满意。

    但是大家又都不约而同缄默不语，觉得这是盛西泽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拿容堇她们祭旗，立个下马威，只是这旗祭得有点大，用力过猛。

    例会结束后，几个老员工过来，拍了拍容堇和秦晓阳的肩膀安慰：“唉，别在意，挨批都是常有的事，可能正赶上盛副总心情不好，你们时运不济，太倒霉了。”

    容堇点点头，没说话，转过身看了看，发现秦晓阳在哭。

    “小绵羊……”她抿着唇叹了口气，抽出一张餐巾纸递过去。

    秦晓阳拿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抱怨：“凭什么啊？他连看都没仔细看呢，我觉得我们的提案，就算不是十全十美，可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再说，他都没指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容堇，你说说，我们究竟错那儿了？”

    她越说越不愤，越说越声音越大。

    容堇拍了拍她的手背：“别说了，这里是会议室，那个……你妆都花了。”

    秦晓阳一愣，才反应过来：“哦，那……我去洗手间哭。”

    容堇：“……”

    容堇虽然和秦晓阳是同年，但比她受的委屈多多了，被人骂两声，她还不至于这样崩溃，她起身收拾了东西，扯出一个惨笑说：“你别多想了，刚刚姐她们不是说了吗，咱们这是触到盛副总霉头了，不是提案本身的问题。”

    “什么霉头啊？我就奇了怪了，无仇无怨的，为什么拿我们撒气啊。”

    秦晓阳哭得眼线都晕开了，搭配惨白的一张小圆脸，直逼国宝的气质。

    不过她这样一说，容堇倒是心里一沉。

    “无仇无怨”是不可能这么找茬的，那么……她想到那天在楼梯间偷窥的事。

    也许盛西泽真的看到她了？

    秦晓阳见她发呆，拽着她手臂晃了晃：“容堇，你也真是傻，干嘛说提案都是你负责的，明明我出主意比较多一些，你这样，不是替我顶罪吗。”

    容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个人受罪，总比两个人都受罪强。”

    如果盛西泽是故意的，那她们就算二十四小时加班也没有用，提案是永远整理不完的，就算整理完了，他也可以一句话推翻，让她们重来。

    “嗡。”容堇正愁眉不展，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盛西岩：【中午到办公室来一趟。】

    容堇：【怎么了？】

    盛西岩：【下面给我吃。】

    ？！

    容堇想了半天：【哦，吃什么面？我等下去超市买好。】

    盛西岩：【食材备好了，人到就行。】

    容堇刚想回一个“好的”，眼神变了变，突然换了语气：【我给你煮面，要收加工费。】

    胆儿肥了？敢跟他收钱？

    盛西岩：【又微信转账？】

    容堇：【捂脸】【不要钱，但能请你帮个忙吗？】